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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但是你真的确定,你是你吗?
  泷泽生:
  泷泽生:哈?
  你真的确定你的人格完整,你的思想不被人操控吗?
  等等,等等等等。
  泷泽生还以为对方的心结在于他的忽然回归,这么一听总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我不是中也,没有像人工字符串那样凄惨迷离的身世,如果你的意思是我是一位克隆人,被植入了泷泽生的记忆
  芥川龙之介表情迷茫,那是什么,在下不是说这个。
  泷泽生静默,那你指什么?
  在下有发现一件事。芥川龙之介定定的看着他,即使你们都在隐瞒,可我了解太宰先生,他在和你相处时,就算在拥抱,也谨慎到了极点。
  泷泽生听到他一字一顿的说,太宰先生正在因为你而痛苦。
  太宰治正在因为你而痛苦。
  泷泽生怔怔的,怔怔的回味着这句话。
  太宰因为我而痛苦?
  他只是在如履薄冰的与你相处。芥川龙之介神色压抑,含着悲怆,我清晰的记得当初在找到太宰大人时,他正抱着你的尸体嚎哭。
  那是泷泽生无法亲眼目睹的过去,因为他死去后便会立刻被召回穿越局,留下一具复制的数据。
  那个残阳如血的傍晚,泷泽生遭到了不知名的袭击。
  围剿他的人手法专业,犹如军队般训练有素,就像尝过了腥风血雨般狠戾。
  那时泷泽生对枪声的恐惧已经到了影响正常行动的地步,乍一下漫天的巨响包围,他的脑内只剩下一阵轰鸣和忙音。
  等回过神来时,忙音之中有太宰治微弱的喊声,放开泷泽,这种时候就不要抱得那么紧了
  那声音喑哑,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我找不到,我找不到,泷泽,不管怎样都没有破局的可能,我们
  他们紧紧相拥。
  在逼仄的角落里,在狼狈逃窜的短暂安全区里,他们两人一个坐在地上,倚靠着冰凉粗粝的墙壁,一个跪在满是脏污的地面上,双臂死死的搂住身前人的身体。
  我找不到带你逃出去的办法。
  那声音落寞的,绝望的说道。
  他说的是带你逃出去。
  泷泽生在枪声响起后便觉得四肢如有千斤重,但他仍逼着自己跟上太宰治的脚步而在巷子口看到忽然窜出的端着枪的人影时,无法作出反击的泷泽生本能的拼命用身体护住太宰治,只听几声枪响,太宰治用枪击毙了对方。
  然后他们只能在仅有的环境下躲起来,就犹如逮捕的羔羊。
  泷泽生觉得有什么顺着皮肤流向了腰腹。
  是血。
  鲜血流得欢快,就像他飞速流逝的生命力。
  太宰
  恍惚中,泷泽生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仍然抱着太宰治,禁锢着太宰治,因为他了解太宰治,那个敢用脑袋抵着敌人的枪口叫他开枪的少年,现在也敢冲出去以自身当诱饵为他争取哪怕一线生机。
  若是为了唯一所爱而死,似乎也是有价值的。
  对方的脑海里一定有这样疯狂的想法。
  朦胧间,泷泽生感到自己的脑袋被他的手压下,扑在了太宰治的肩颈处。
  不行吗?他的声音哽咽,我不可以和你一起走吗?
  不可以。
  不可以
  不可以吗?
  不可以吗?
  听闻芥川所述的泷泽生,忽然如此反问自己。
  他一时分不清,太宰治活着和与他一起死去,究竟哪个才是更好的结局。
  看看他现在
  有个声音对泷泽生说,
  看看他现在,他过得一点儿也不好。
  太宰治并不幸福。
  没有比你更失职的伴侣型工具人了,你给了他期望,给了他希望,然后无情的抛下了他,还让他不要跟过来。
  这不是就像噩梦一般可怖吗?
  这不是就像誓约一般可悲吗?
  这不是就像诅咒一般可恶吗?
  可是我回来了泷泽生颤抖道,我回来了啊。
  他回来实现诺言了。
  那么那些话就不是无妄的,他的等待和坚持就不是就不是一味的苦涩的。
  起码在看到他回来的那一刻,太宰治是有所得的吧?他会不会想,一切值得?
  忽然,泷泽生被堪称粗暴的按住,芥川龙之介剧烈的起伏着胸口,似乎升起了不知名的怒火,他的罗生门眨眼间斩断了什么,松散开的绷带凌乱的飞扬开。
  少年的眼睛里含着痛色,泷泽先生你是指,以这样的状态回来吗?
  那不再流血的可怖伤口,正狰狞的嵌在他的皮肤上。
  在下还注意到了芥川龙之介无视了身后警告的对准了他的枪口,我每次见到你时都会留意你的身体有何异常你裸露在外的指甲,没有任何生长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