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桉将头转向一边不看许安闻,对方一而再再而叁地在情事中提起祁谦,她有些恼羞成怒。
许安闻靠近了一点,脸贴在她的脸上,低声道,“林桉,乖一点,以后不要再看其他人。”
“我会试着喜欢你。”声音又轻又浅,透露着不肯定。
林桉看不清她的表情,短暂的喜悦后涌上的是无措,那种无措又迅速转换成了愤怒。
为什么时至今日,许安闻依旧可以高高在上地将自己的感情当作一种恩赐。
她们哪里还有什么以后。
“那林樟呢?”林桉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低沉,犹带着情事之中的沙哑。
许安闻没有回答。
刚刚两人之间还灼热的欲望似乎就这样消散,似乎都在一瞬间失去了兴致。
这样也好,林桉想。
她起身从许安闻腿上站起,将自己的衣服穿好,又替许安闻将乱掉的衣物整理平整,“你说祁谦是怎样的人?”
许安闻皱眉,她没想到林桉对这件事依旧感兴趣,“据说是个很随便的人。”
林桉知道许安闻不太习惯于在背后议论别人,也很少会对别人作出负面的评价,如果这样说了,一定不会是无的放矢。
随便很好,她不用为此感到抱歉。
“知道了。”林桉一边回答一边拿过手机。
她思考片刻,在和祁谦的聊天框里,输入了“现在”两个字。
许安闻不做的决定,她来做。
她就站在许安闻面前回复祁谦,甚至没想躲开身前的人,对方当然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眸中划过一抹不可思议,“林桉,你为什么...”
明明她已经说了祁谦不是好选择,明明上一秒林桉看起来还如此沉迷自己。
“因为我想要的是爱,不是施舍。”林桉后退两步,撤出方才那个亲密的距离,“我不是你的宠物,不想等你心情好时才给我一点在意和关心。”
“还是说你觉得我是个乞丐,需要向你行乞才能被爱?”
许安闻拧眉,想向前靠近林桉,但只要她进林桉就会退,她便不再往前,“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想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过既然你说祁谦很随便,”手机在掌心振动,不看也知道是谁的消息,“那要她的爱和好是不是没有这么困难?”
林桉垂眸看消息,祁谦问:“在哪儿?”
她将定位发过去才抬眼看许安闻,“现在你心里我也一定很随便。”
“想必跟祁谦很搭吧。”
她们陷入死一样的寂静,又被手机的消息声所打破,祁谦回复她,“二十分钟。”
林桉沉默半晌才开口,“我们还有二十分钟。”
“你真要去找她?”
“需要我让你跟她见个面你才能放弃问这种问题吗?”林桉收起手机,“你就要用这二十分钟说废话?”
“你是想分手吗?”许安闻有些疲倦,不再与林桉对峙,转动着轮椅来到窗边安静地眺望远处。她忽然觉得有点没意思,过去的一段时间,她在林桉身上花费了太多不必要的精力。
“可以。”许安闻说出口后,被抽走力气一般靠在轮椅背上,永远端正的坐姿显出了几分颓败,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长久保持这个姿势让她腰部肌肉紧张,时常疼痛。
林桉觉得自己胸腔的正中央似乎被塞进了一块烧红的铁块,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剧烈的、灼烧的疼痛。
人害怕的无非是未知,早已预料会发生的事情在此刻成了真,林桉想,起码她再也不需要害怕了,不需要害怕失去许安闻。
“祁谦到这儿来接你吗?”许安闻在片刻间便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听起来和平日里并无二致。
“嗯。”林桉连开口的力气都已经失去,只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单音节。
祁谦到得比预计时间快,她大剌剌地进屋,只扫了一眼许安闻就走到林桉身边,“走吗?”
“还有东西没拿,等我几分钟。”祁谦没有要跟进卧室的意思,林桉也想要片刻一个人的时间,最后留下祁谦跟许安闻留在客厅。
许安闻不想开口,祁谦却不顺她意,笑眯眯地说:“许小姐,这是我们第二次见哦。”
“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许安闻懒得跟她寒暄,只对她点点头打招呼,“祁小姐。”
“说句实话,你比我想象的更无趣。”祁谦自来熟地坐在沙发上看许安闻,“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会分手。”
“应该是分手了吧?”祁谦勾着唇问,“不然也不会让我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