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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是如意楼东家的远方亲戚,酒楼里没有谁不给几分安薄面的。
  陆海点头哈腰地给人倒茶:“叔,管事的真这样说?”这可是两年的账本,进进出出流水这么多,他没个半个月怎么查算得完?
  虽然自己平时做事不见得会有多认真,可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因为管事的严格,大账目是不敢不小心的。
  怎么突然要查两年的账?
  “我难道还会诓骗你不成,一会管事的来了你自个问。”老者端着茶缸出了小屋。
  看人走远,陆海终于是忍不住,一脚踹翻了屋里桌子。
  方管事真是疯了!平时苦活累活找他就算了,现在丢这么大个摊子给他。
  陆海怒气冲天地一屁股坐下,胸膛气得上下起伏。
  自从之前他让常悟那个狗贼去找老大的麻烦后,他是一直烦心事不断。
  一开始给常悟送了好酒和茶叶,后头又请吃饭,把他两个月的工钱都提前预支了,这段时间家里是顿顿杂粮粥,一点荤腥都瞧不见。
  秀英因此天天埋怨他,如今孩子马上要生产了,家里一点积蓄也没有。
  回去就是一顿吵,他宁愿晚上不回家趴在账房的桌子上睡一宿。
  早知当初就不该成亲,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好了,拖家带口的日子压力太大了。
  而且这两个月,管事处处看不惯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个月都扣了一半的工钱了。
  其他人也是惯会见风使舵的,纷纷找他的不痛快,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得罪人了。
  “陆海,你还挺悠闲的嘛。”方管事背着手从外头院子进来,细眼扫视了下地上被掀翻的桌子和茶水。
  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怎么,你对我让你查账的事不服?”
  陆海心里就是再不满,又哪里敢表现出来。
  “方管事你想多了,我哪里敢呀。”陆海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分明这几日天气已经在转凉,他却吓出了一身的汗。
  不过他还是不爽。
  平白无故地扣他的工钱,一个月赚来还不够吃喝拉撒的,这虽然没明说,但就是在逼着他离开如意楼吧。
  陆海实在是委屈,就算是死他也要死个明白才行。
  “方管事,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我哪里惹你不快了,要是你不高兴,随时抽我都成啊。”
  方管事生的精瘦,一张猴脸:“你可真想多了,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
  陆海苦着脸。
  方管事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的人,看他一副胡子拉碴,身上的衣裳穿得皱巴巴也不知几天没换了的落魄样子,开口说:“你呀,得罪不该得罪的人了,趁早走吧,如意楼你是待不下去了。”
  不该得罪的人?
  陆海傻站在原地,不该得罪的人?
  是谁?他只找过老大的麻烦,可是老大一个平头老百姓,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给自己使绊子。
  陆海身体都僵硬了,空白一片的脑子突然浮现出常悟那张可恶的嘴脸。
  肯定是他!
  这人小肚鸡肠,这次收拾老大让他当场扫了面子,所以这人表面哄说还会整老大,实际把自己也记恨上了。
  艹他娘的,这个狗东西,居然背地搞自己,真当他是软柿子?
  想到这陆海又一阵悲凉,常悟好歹是衙门里的捕快,自己怎么斗得过他。
  硬碰硬只会是鸡蛋碰石头。
  这人既然出手整他了,那他之后怎么办,县上谁还敢雇他做事?一时间陆海竟浑身彻骨的冷,犹如置身冰窖。
  他之后怕是难混了,前途渺茫。
  第29章 豆花面,丝娃娃
  时间过得飞快,才到十月天气已经陡然转凉,都不给人缓冲的时间。街上的行人都已经开始穿上两件衣裳了。
  “这天儿冷得怪,不是祥瑞之兆啊。”王振坐在摊位上吃着热腾腾的卤煮说道,“你这法子不错,居然还能加热。”
  “否则太凉了,生意怕不好。”陆湛说。之前不用加热,现在天气凉了,加热了好卖。
  自从上次一起吃过饭后,王振来卤煮摊子就更勤快了。而且他也好这一口,怎么吃都不腻。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陆湛和他已经是相当熟络了。
  “上次你家那个亲戚找常悟来你这里闹事,那两人不知为何现在闹的难看得很。”王振夹了一片切得薄薄的卤猪耳朵,又脆又有较劲,真不错。
  陆湛听着他的后话。
  王振听过陆湛提过几句家里的情况,知道他和家里人不对付:“你那亲戚怕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闹到了衙门,告常悟以工作之便收了不少人好处,现在暂时给他停了职务。”
  陆湛笑了笑,以那两人的德性,闹成这样也不奇怪。
  “这猪耳朵咋不加热,是凉的。”王振不在意的转移了话题,他吃了老半天才发现这个碗里的东西是凉的。
  “凉的好吃些,热的口感不好。”白玉璃在一旁把猪耳朵嚼得嘎嘣脆,昨天本来还有一根卤好的尾巴,被他当零嘴给解决了。
  这耳朵之前在家里吃的时候陆湛说加热了吃着软绵绵的,还是凉的吃着又脆又弹。
  “你还挺懂?”王振笑问。
  这孩子他之前还以为是陆湛的孩子,结果一问才知道是他亲戚的,暂时给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