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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此以往,别说是等去姑衍山那儿晃上一圈,估计连边境的稳定都难以维持。
  更要命的是,如今担任边境郡守的都是过了知命之年的老将。
  尤其是令匈奴人十分恐惧的魏尚。
  对于大汉而言,铁城一般的云中郡给了主战派击退匈奴的决心,而魏尚也是边境的一面旗帜,一座丰碑。让人觉得只要他在,匈奴人就没法南下。
  可魏尚已在边境守了三十余年。
  作为比申屠嘉小了一辈的武将,他如今也七十好几,早就过了上阵杀敌的年纪,所以刘瑞也是有意将其调到关中养老,顺便给年轻的武将上上课,教会他们如何应对匈奴骑兵。
  只是把魏尚调走后,谁来接手云中郡就成了难题。
  巧合的是,刘瑞想到云中的魏尚时,田叔也正好提到适合出任武学院教官长的人:“如若陛下不嫌老臣拙见,纵观天下英雄,也就只有云中郡的魏公可以服众。”
  “论资历功绩,此人只在故安侯(申屠嘉)之下。如不选择魏公,臣也不知何人可令武将福气。”田叔说完深深一拜,觉得自己已经提出这个问题的最优解。
  如若不选申屠嘉,不选韩颓当,那何人可做武学院的教官长?
  无非是未央宫卫尉郅都,长乐宫卫尉李广,以及至今未得复任的魏其侯窦婴。
  这三人一个是法家的中坚力量,一个是太皇太后十分青睐的名门之后,还有一个是推崇儒学的外戚。
  刘瑞:“……”我怕是疯了才从这里挑人。
  如此看来,还真是不问关中十几年的魏尚能让众人服气。
  只是他一对外强硬的主战派成了武学院的教官长,估计会让和亲派的十分难受。
  想通这点的晁错垂下眼帘,有些遗憾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如若陛下真的转向和亲派,那匈奴指挥愈发贪婪,最后像对西域那般对待的大汉。
  虽说暴秦四舍五入算是高祖与项羽一起灭的,但是就对外的威信而言,如今的大汉别说是跟“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的秦朝相比,就是跟秦惠文王时的秦国较量,那也是拍马不及啊!
  这对法家而言无疑是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
  如要建立对抗匈奴的战争机器,那在这机器的心脏一定会有法家的位子。
  “魏公也到享福的年纪了,不知陛下是否要霸陵县为魏公接风洗尘。”别人不知出手大方的刘瑞家底多厚,但是替刘瑞官吏内帑的少府令石奋却非常清楚这位陛下的“大手大脚”不仅没有消耗文景的“战争存款”,更是在一定程度上让内帑的财富增长率翻了一倍。
  但是与之相对的便是内帑的花钱速度也快了不少。
  石奋在当上这个少府令前从未想到每天要算这么多账。
  虽说刘瑞十分体贴地停了皇陵工程,转而将建陵的钱去开发关中,可是数数皇帝安排的工程量,即使是人员最多的少府也真的有点吃不消啊!
  仅是关中在建的工程就有太学府,武学院,阳陵盟府与昌陵集市。
  这还不算分包出去的区域建设与修整中的长安八里。
  作为深受房地产之害的人,刘瑞觉得富人的钱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
  当然,挤钱这事儿肯定要巧立名目……啊不!是师出有名。
  作为一个冷酷无情的财富压榨机,刘瑞让没法经商的勋贵们承包商务区,让限制买地的富人们承包住宿区,然后把富人建好的学区发翻十倍卖给勋贵,勋贵建的商铺翻五倍卖给富人。
  什么叫钱转了一圈还翻了数倍。
  想从刘瑞手上赚钱?
  那得看他乐不乐意。
  刘瑞知道石奋的言下之意是魏尚家里虽不至于一穷二白,但在边境打了几年也没攒多少,回来别说是定居长安,估计连京畿外围的宅子都难以承担。
  因此石奋借接风洗尘询问皇帝是否要赏魏尚宅邸。
  “魏公在云中郡尽职尽责了三十余年,所以这接风宴自然是要大办。”
  言下之意是宅子要选最大最好的。
  “另外,魏公也是抵御匈奴的老将,所以让年轻人都见见魏公的风采。”
  懂了,宅子要选霸陵县的。
  心里有数的石奋表示话已说完。
  等了许久的丞相(傀儡)陶青这才问道:“魏公一走,谁可为云中郡郡守。”
  此话一出,空气立刻安静下来。
  从刘瑞到晁错再到田叔再到郅都,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都没法给出合适的人选。
  的确,魏尚一走,谁来接管云中郡就成了难题。而云中郡一破,拦截匈奴的关卡便是雁门。而雁门一破,代国便得不惜一切代价地进行拦截。
  考虑到老刘家和老李家一样“相亲相爱”,所以关中即便没少补贴代国,将其视作抵抗匈奴的最大防线。可实际上,代国能拖上三天就算超出想象。
  这不是因为代国的战斗力不强,而是在汉文帝时,关东的藩王就争先恐后地当儿皇帝。
  比起对皇帝效忠,藩王们对坐上皇位更感兴趣。
  更糟糕的是,代国虽是汉文帝的发家之处,可代王却是先帝的异母兄弟,并且与刘瑞又隔了一代。
  因此在关中的设想里,如果云中郡与雁门关接连失守,那就得由上党郡的驻兵抵住匈奴,然后从河东郡与关中调兵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