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若薇默然,满蒙才是真的一家,那拉氏身后站着蒙军四十九旗和满军八旗。
她忍不住感动的潸然泪下,四爷竟宁愿冒着山河破碎众叛亲离的风险,也要执意册立她为皇后。
“还有好多反对的声浪,万岁爷不准我们告诉你,我也是满人,我知道这回闹腾的有多凶,无论万岁爷杀了多少谏言的言官都无济于事,大半个朝堂都空了,满蒙大臣全都称病不早朝。”
“年糕,我也希望你当皇后,可万岁爷要付出玉石俱焚的代价,真的值得吗?”
锦秋一脸为难的再次曲膝跪在了小年糕面前。
她是满人,必须要为了家族和满军旗出一份绵薄之力。
“我知道该如何做。”年若薇疲惫的揉着眉心,哑着嗓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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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之时,锦秋来报,说看守暗门的奴才被四爷下旨杖杀了,年若薇顿时惊得差点将手里的汤碗给洒了。
她意识到四爷生气了,于是赶忙来到那暗门,准备去养心殿里瞧瞧四爷。
可她才打开暗门,就看见养心殿一侧的暗门外,站着两个小太监把守。
四爷这是恼了她派人看着暗门呢,年若薇面色愈发凝重,就这么不哭不闹的安静站在原地。
夜寒风急,簌簌鹅毛大雪落下,她让人寻了个汤婆子捂着,时不时的伸手拂开落在肩上的残雪。
估摸着站了一个时辰不到,她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沉稳略带急促的脚步声。
年若薇抿唇压下笑意,抬眸间就看见四爷疾步朝她走来。
这男人今儿估摸着被老婆和孩子气坏了,此刻板着脸,折腰将她打横抱起,转身入了温暖的养心殿内。
“爷,我脚冷,方才站了好一会儿呢~”年若薇娇嗔道。
“哼!”四爷板着脸冷哼一声,将她放在了御案边上的太师椅上。
紧接着他冷着脸,将她的花盆底绣鞋脱下,把她冰冷的双脚踹到他温热的腿上。
四爷甚至没瞧她一眼,只伏案批阅奏折,若非他腾出一只手在温柔的搓暖她放在他腿上的脚,年若薇都要担心四爷真不理她了。
养心殿内安静的只剩下四爷翻阅奏折的沙沙声,年若薇乖巧的坐在四爷身侧,双脚都被四爷搓得开始发汗了。
她百无聊赖的咕哝了一句饿了,苏培盛就麻溜的准备了好些宵夜,都是些长胎不长肉的吃食。
年若薇边吃点心,边安静的陪着四爷处理公务,临近子时,她吃饱喝足开始蔫蔫的打哈欠,忽地耳畔传来熟悉的诵经祈福之声。
年若薇忍不住热泪盈眶,每日为她和孩子诵经祈福,俨然成了四爷雷打不动的习惯。
她担心四爷日理万机还要分神诵经会累着,赶忙伸手捂着四爷的嘴巴,开口打断:“爷,别再念了,我不信这些。”
“别闹!”胤禛背过身继续虔诚诵经祈福。
年若薇俏皮的揪住四爷的辫穗儿把玩,就是不想让他念经。
胤禛无奈由着年氏揪他的辫穗把玩,仍是心无旁骛的继续诵经祈福。
只不过诵经结束之后,他需连本带利的清算年氏毁他道心的账。
年若薇还是头一回在养心殿内的浴池沐浴,更是头一回..在养心殿浴池内与四爷欢好。
今儿他该是气坏了,年若薇愈发卖力的讨好四爷,让他将火气都撒在她身子里,免得去找小弘曕麻烦。
而此刻苏培盛冷眼瞧着敬事房的常公公,正认认真真的记录万岁爷今夜与尚未被册封的年氏行了几次房,甚至连年氏逾矩的直呼天子名讳,都事无巨细的记录在彤史之上。
“咳咳咳,小常,你知道昨儿那个敬事房的太监,为何被万岁爷砍了脑袋吗?”
“哎呦,苏哥哥求您提点提点奴才。”常公公是个伶俐人,当下就塞了一张银票讨好眼前这位御前的红人。
“里头那位娘娘的事儿你少管,多巴结巴结她方能活得长久,记住了啊。”
常公公乖巧的诶了一声,将方才彤史上密密麻麻的记录统统撕掉,工工整整的写了一句话:雍正二月初三,帝于子时三刻到丑时二刻临幸侧福晋年氏三回,留龙精。
至于嫔妃不得留宿在万岁爷身边的规矩,因如今万岁爷尚未册封后宫,常公公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二月初四,年若薇起身伺候四爷上早朝之后,就面色凝重的来到了御书房里。
她盯着玉玺出神,眸中满是挣扎犹豫和痛苦之色。
良久之后,她从御案上抓过一份空的明黄布帛,抓起四爷的御笔,开始笔走龙蛇的写起来。
她写的是立后诏书,年若薇知道她写下这封立后诏书会有什么后果,但她不能让四爷众叛亲离,也不能让她的儿子继续呆在那拉氏身边。
她含泪写下了册封那拉氏为皇后的圣旨,加盖了四爷的印鉴和玉玺。
她将那封让人心碎的圣旨踹入怀中,径直来到了那拉氏所居的景仁宫。
“嫡福晋那拉氏接旨!”
那拉氏被弘曕搀扶着,来到了年氏的面前,此刻看到年氏如丧考妣的样子,那拉氏心中狂喜,她颤抖着身子缓缓跪在了那道立后圣旨前,而非为年氏那贱人下跪。
“那拉氏,弘曕和皇后之位,你只能选一个!”
年若薇扬了扬手里的圣旨,冷笑着看向那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