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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白彦清轻声应了,没有离开的意思。
  乔怀瑾站了一会儿,才道:“那弟子先回去了。”
  白彦清微微点头。
  乔怀瑾又看了他一眼才回住处,躺在软绵绵的床上,心想,师尊没骂他,甚至都没有提床铺的事情,不禁有一丝泄气。
  这种泄气并没有维持多久,翻个身就睡着了。
  深夜,四方大地归于沉寂,一丝黑气在乔怀瑾身前环绕,却始终无法附着。他可能感觉到一丝寒气,往薄被里缩了缩。
  乔怀瑾睡得很熟,脸色红润,尤其是嘴唇,像抹过胭脂一样。白彦清站在他的榻前,眼神晦暗不明,最终伸手从他身上挥过,那丝黑气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乔怀瑾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着急忙慌爬起来,往白彦清平日里练剑的地方去。到了地方,却发现白彦清不在这里。
  他挠挠头,摆好姿势开始练剑。
  练完剑下午又去了朱雀峰阙给黄自仪送剑穗,接着又跑去了青龙峰阙,远远看到柳牧正在与另一位师兄说着什么。
  “大师兄。”乔怀瑾笑着跑上前。
  柳牧让那名弟子离开,见乔怀瑾笑也跟着笑了,“怎么过来了?”
  “给你送东西,幸好你在。”乔怀瑾拿出剑穗双手送到柳牧面前,“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我自己编的,好看吧。”
  柳牧接过剑穗,轻笑道:“好看。”仔细端详了片刻,他便解下剑柄上原来的剑穗,系上乔怀瑾送的。
  “挺好的。”柳牧挥了两下,收起剑。拍拍他的头,又道:“我这两天要去结丹了,你好好练功别乱跑。”
  “知道了。师兄好好结丹。”
  柳牧又冲他笑了笑,一回首发现师尊与宗主站在不远处,敛了笑容向两位行礼。
  “见过宗主、师尊。”
  乔怀瑾一愣,他比柳牧要矮上一些,这会儿柳牧弯了腰才看见人,连忙跟着行礼。
  白彦清依旧没有作声,清冷得仿佛这些都与他无关。
  邓立笑着让人起身,“看来还是我这青龙阙风水好,惹人喜欢,你的弟子跑到我这儿来了。”
  “都是青阳剑宗。”白彦清淡淡地应了一声,“我走了。”
  “你走吧,我得送我弟子去后山结丹了。”邓立也不客气,直接走向柳牧。
  白彦清的目光落在柳牧身上,又极快地扫过他的剑穗,转身就离开。
  乔怀瑾待柳牧被邓立带走,才呼出一大口气。一转头就见许心月和谢一舟在不远处看着他,他冲两人点点头,打消原本想留在这儿的决定,转身往玄武阙去。
  许心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道:“你瞧,这总不能是因我总针对他吧。说是谢我们两在幻境里救他,结果就送剑穗。要是单我们两个人有就算了,他给所有一块去的人都送了。”
  谢一舟轻笑了一声,“这不比上一次好多了?起码你不用担心他成天往我面前凑。”
  许心月又不高兴了,眼眸一垂,眉毛都往下耸。
  “虽然之前他蠢得难以让人忍受,但现在来看,他只是过于天真了一些。我们能重新回来,那他还是原来的他吗?”谢一舟的声音很轻,他从遇见乔怀瑾之后就一直在观察,从而得出的结论。
  “我能感觉到他在努力避着我们,你说他有没有可能……”
  “不像。”许心月抬头看向乔怀瑾离开的方向,那里什么都没有。
  顿了顿,又道:“你说他现在会不会把目标放在大师兄身上了,你看他刚才冲大师兄笑得……”
  谢一舟把她往身前一揽,“管他喜欢谁,你还是好好陪我修炼吧,我还没筑基呢。”
  许心月重重地叹了口气,“怎么办才好?”
  “尽人事,听天命。”
  玄武阙峰上,乔怀瑾又被几位师姐拉着练了一下午,刚开始还是几师姐陪着练,后来就成了几位师姐的陪练。
  等回到青阳山他感觉手都要抬不起来了,就着凉掉的茶水吃了两块点心才长舒一口气。
  “怀瑾。”
  乔怀瑾猛然回头,白彦清站在门口,语气淡然地喊着他的名字。如炸雷般在耳边响起,心中有一丝雀跃。
  “师尊。”
  “晚上须用打坐代替睡觉,在我屋前。”说完,白彦清也不管乔怀瑾什么表情,飘然而去。
  乔怀瑾愣愣地回过神,后知后觉地发现以后没有觉可以睡了。他买棉絮的时候可以挑的最好的新棉絮!
  天星倒悬,乔怀瑾坐在白彦清门口,脑子有点重。平时这个时候他已经躺下了,现在却要坐在屋檐下打坐,根本集中不了精神,刚想打瞌睡,就会被什么东西砸到。
  晨光熹微,乔怀瑾缓慢地抬起头,看着即将升起的太阳,无神地想到,他还是睡着了。
  乔怀瑾无声地叹了口气,为昨天晚上的虚渡。然后跳赶忙起来去练剑,那里又只有他一个人,白彦清根本没来。
  他每天都过着规律的日子,早上练剑,下午当一段时间的陪练,再跟着黄自仪一起上山摸只山鸡,下山涧摸两条鱼,什么烧的、烤的、闷的都尝一尝。以至于后来跟着来的师姐都长了几斤,练起剑来更凶了。
  晚上待在白彦清的屋檐下也不再只是睡觉,终于能入定到天亮了。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