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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等师尊回来一起喝的……”牧雪嘟囔着,从储物戒中又拿出了个一模一样的杯子,放到了对面。可他并不知晓江作尘会何时归来,或许又是三更半夜,他连人影都见不到。
  “偷偷喝一点,剩下的等师尊回来再说吧。”牧雪这样想道。
  紫色的水液在杯盏中摇晃,接近了牧雪的嘴唇。
  他先是尝试着用舌尖舔了一口,便被那香甜的气味所惊艳,紧接着,他便捧着杯盏,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好甜……还有一股香味儿!我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果浆,居然还有一股浓香味儿……”
  牧雪左右摇晃起身体,忍不住地又为自己倒满了一杯。
  可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色慢慢染上一层绯红,就连耳根和脖子都泛起红色来。他渐渐地感到身上发烫,便伸手扯了扯衣领,露出大片红润的肌肤在外,这才舒缓了些许热度。
  他的眼神也逐渐朦胧,可大脑却越来越兴奋,脑海中闪过的,皆是江作尘的身影。他看着桌子对面的杯子,眉眼下垂,眼中流露出几分忧愁。
  “师尊不在……他会不会在外遇到大师兄,就不再回来了……”
  “好寂寞,师尊什么时候回来……”
  牧雪越想越发愁,忍不住喝下一杯又一杯。
  那瓶肴果酿不知不觉地见了底,牧雪也彻底醉倒在了香甜的果酒之中。
  等到牧雪将最后一滴肴果酿倒入杯中时,他才恍惚间想起,自己原本是打算给师尊留下一些的。
  于是,他把剩下的最后一杯肴果酿放到桌子对面,便再也撑不住醉醺醺的身体,趴倒在了桌子上。
  江作尘满身疲惫地回到凌寒峰顶,瞧见屋内灯光,心里想着这个时间牧雪应当还没睡下。
  他加快了步伐走到院中,却忽地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果香。这个香气他并不陌生,就在他无数次经过山下天曜楼时,都能瞧见商家宣传着这种飘香万里的果浆。只是这果浆到底是经过了酿制,酒意后劲十足,而牧雪酒量极差,他便从未给牧雪买过。
  “是谁带来的?”江作尘眉头紧蹙,匆匆打开房门,朝里走去。
  果不其然,江作尘一进门,便瞧见牧雪趴在小桌上一副醉态。
  牧雪面色绯红,双眼茫然微睁,失了焦点到处乱飘。他好似感知到了江作尘的归来,微微抬起头,四处寻找着,过了许久才将目光放到正确的地方。
  他看着江作尘,愣了愣,忽地露出略显痴态的笑来。
  “师尊——你回来啦——”牧雪抻长了音说着,却又忽地失去力气,趴回了桌子上,“这个果浆好好喝……我也给师尊留了一杯……”
  说着,他转头看向桌子对面的那杯肴果酿,努力伸手去够,却怎么也够不着。
  江作尘面有不豫之色,快步上前,端起那杯果浆,凑近闻了闻。紧接着,他又看向那空空如也的白瓷瓶,眉头皱得更深。
  “你喝了一整瓶?”江作尘坐在牧雪面前,盯着他那张红艳艳的小脸,目不转睛。
  牧雪闻言,竟是面露心虚,移开视线,随后又理直气壮地抬起头说道:“没有!我这不是……还给师尊留了一杯么!师尊快喝,可好喝了!”
  江作尘又低头看了看杯中酒水,轻声叹气,抬头将杯中酒液饮尽。
  肴果酿名不虚传,果真香甜,就连江作尘都在心底发出一声赞叹。更何况这是牧雪特意留给他的,要比其他人杯中的酒香浓百倍。
  江作尘撂下杯子,转头便撞上牧雪比肴果酿更甜的笑容,呼吸一滞。
  “为何独自饮酒?是谁给你的?”江作尘问道。
  牧雪却摇了摇头,没有把承云和夕晞供出来,反而微微怔愣片刻,表情变得委屈起来,答非所问道:“师尊不回来……我只能自己喝……”
  江作尘心中无奈,也知道自己不该问一个酒量不好的醉鬼,更何况是原本就有认知困难的牧雪。
  他又看不得牧雪难过委屈的模样,只好像哄孩子一样,伸手抚摸上牧雪的头顶,放轻声音,耐着心说道:“我没有不回来。处理好事情,我便立刻赶回了。”
  可牧雪却像是耍赖的孩子一般,扁了扁嘴,更加委屈了。
  “胡说!师尊明明是去找大师兄了……等师尊找到大师兄,是不是就不要我了……”牧雪大脑混沌,嘴巴也不受控制,原本藏在心里的话一秃噜全说了出来。他眼中含泪,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加上他那张红润脸蛋,更显出几分可怜。
  江作尘怔愣住,他下意识抚摸上自己的胸口,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牧雪并非受到魂魄归位的影响,而是酒后吐露真言,这让江作尘有些不知所措。
  “不会,我不会不要你。”江作尘说得坚定,眼中却流露出一丝不可觉察的痛楚。
  “你喜欢的明明是大师兄……!”牧雪的语中带了哭腔,紧接着,他却比上一次真情流露时,说出了更让江作尘摸不着头脑的话来:“你喜欢的人又不是我,我只是大师兄的替身……呜……等你找到大师兄,我就会被拔筋抽骨为大师兄重铸灵魂后弃之门外然后被魔尊捡走变成复仇工具和暖床玩具……!嗝……”
  牧雪一口气说了好多莫名其妙的话,到最后竟是微微喘着粗气,小声地打了一个带有果味儿的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