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她哽咽着,委屈而悲哀的声腔,“你当年明明承诺过,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我早就说过了,你从来不懂真正的宇智波鼬。”
她的心,再一次碎裂一地。
“鼬先生,”鬼鲛提醒道,“木叶支援的人恐怕也快赶来了。”
鼬垂下视线:“啊,我知道。”
无谓的如队内演习一般的切磋该停止了,一切都该在这时刻结束。
他迅速伸出手掌,掐住她的脖颈,压制在墙壁上,似乎过于轻易就办到了。
她为什么没躲开呢?
触手可及的面容,终于能再一次以这样近的距离凝视着。
拼命压抑下仍闪烁动摇的眼神。
他们注视着彼此,彼此的目光蕴含的东西都不复往昔。
被伪装压抑的,同时又在暗流涌动着。
“小葵姐姐!”鸣人焦急的欲冲过来,但却被鬼鲛鲛肌一横,轻易拦下。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术,我分辨不了,鼬,我真的分辨不了!我只知道我仍然相信你,即使村子与你对立,我还是无条件站在你这边,”小葵被扼住脖颈,呼吸受阻,说话都有些困难,但是她直视着那双拯救了过去的自己的眼睛,而她的眼神一如从前的柔软依赖,“我相信你,比起自己,更相信你,所以,不要走……”
几年之后的再次请求。
不想去追究其他,不想找寻那些真相,她只哀求他:可以留下来吗?可以不要离开她吗?
“愚蠢!”鼬沉着声线低吼,手掌的力量又重了几分,她的脸色涨红,呼吸困难。
到底是在恼怒,还是在挣扎痛苦。
小葵艰难的连眼睛也睁不开,她用右手抓住他的手腕,却动不了他分毫,氧气即将耗尽,她的意识逐渐稀薄。
但是她却笑了,笑的得意而狡黠,就仿佛数年以前,她学会了他教的忍术,得到了他的表扬一般,明媚宛如春光朝日。
“我抓住你了……不会再让你逃了……”
鼬眼神恍然,这才从她的笑容里找回理智,发现不知何时她竟对自己下了术,他松开了对她禁锢,小葵随之瘫倒在地,但是她的右手却仍旧握在他的手腕上。
在抓住他的手腕后,她就在彼此接触的皮肤上施下自己为数不多会的封印术,除非她自行解开,否则两人接触的地方永远不能分开。
那是她在涡之国学会的第一个封印术,当时还被自来也嘲笑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鸡肋忍术有什么用。那时她没有说的是,自己为的就是这一刻。
“当初没有留住你,是我最悔恨的事情,再也不会有第二次了,再也不会了……”她像是在对他说话,又像是在自顾自的低喃,坚定而又脆弱。
脸庞垂落的短碎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无法窥探到他的眼神、他的想法,只是他隐藏在宽松的袖袍里的左手,握紧了拳头,指甲深陷掌心中,几欲划破皮肤渗出血来。
我们都是既定悲剧命运里挣扎的蜉蝣。
鬼鲛见此景,开玩笑道:“要砍掉她的手吗?”
“……不用了,我有别的方法。”
鼬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冰蓝双瞳,写轮眼的三勾玉变成新的勾连一体的图案,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啧啧啧,鼬先生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小葵的神情变得空蒙,眼神逐渐涣散,片刻便失去了意识,如同卡卡西一样,她此刻也已经被带到了鼬所创造的月读世界里。
“小葵!”
自来也赶来,眼前所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残景,墙壁残缺毁坏严重,佐助重伤晕倒,鸣人被制,而小葵则在他刚进来的时候,扑通倒地。
鼬抬起手腕,封印术已解,肌肤上那冰凉的温度此刻荡然无存。
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了。
终究是,什么也没有了。
“传说三忍之一的自来也,能与你交手也算是荣幸。”鬼鲛紧握鲛肌,做好动手的准备。
连续使用两次月读的鼬体力不支,鬼鲛一人又明显不是自来也的对手,在短暂交手后,鼬带着鬼鲛逃走,再也没有回头看过地上的人一眼。
自来也扶起倒地的小葵,发现她早已晕厥过去,神情痛苦,满面泪痕。
那时他们游历在外,她总是乐观积极的找寻打探他的消息,不知疲倦,永怀希望。
“你到底想找到一个怎样的答案?你怎么就那么确信他一定会跟你回来?”
“因为鼬不一样,我相信他!”
而今,一声叹息。
“我早就告诉过你,打定主意离开的人是不会回头的,你这些年的坚持执着到底是没有任何意义。”
“那俩人呢?”凯姗姗来迟,所见是一地伤残。
“已经跑了。”
他瞅见了被自来也打横抱起的人,吃了一惊:“小葵怎么也跟卡卡西一样……”
“她交给你了,快点把她和宇智波家那小子带回木叶医院接受治疗,我和鸣人继续赶路。”
在帮她简单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致命伤后,自来也不管鸣人担心的吵闹,将小葵转交给凯后,决定立即动身去找纲手。
什么是幻术世界,什么是现实?
哪些是真,哪些又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