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眼睫翕动,鼻尖几声不满的轻哼。索洛彻底不敢动了。
他一手揽着越知雪的,一手举着手机看着上面的消息。
【刘教:这么晚去哪了?】
【索洛:在越助教这边。】
那头静默许久。
【刘教:……你也注意点,总之多的我就不说了, 索洛, 做事得有分寸,你逼的太紧了。】
【刘教:况且……算了,我只希望你新鲜感过去了别难为他, 知雪是个好孩子。】
索洛摁灭了手机, 隔了一会又点开, 翻开和刘睿的对话框发了条请假的消息, 然后把手机关机, 彻底不看了。
越知雪睡眠浅,索洛揽着他一直没撒手,后来手臂酸的厉害,实在撑不住他就略微仰躺在沙发上,让人靠着自己睡。
整整一夜, 他的手揽在越知雪的腰侧没动。
越知雪醒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索洛像是一块舒服的海绵, 他躺在他怀里睡了一夜,身上竟然没有一点酸疼感。
“醒了?”
他轻一动作,索洛就睁开了眼。
“你……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了?”
“是我打的,你乱说胡话,我不放心。”
男人的手还搭在他的腰侧。索洛用着力气,揽着人坐在自己腿上不动,他歪七八扭的睡了一晚上,比没睡还难受,靠着越知雪的肩膀闭着眼睛假寐,声音不疾不徐。
“昨晚怎么喝酒了,是有谁惹你不开心吗?”
“没……”
越知雪下意识回道。
索洛不出声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浮金的碎影,越知雪闻到房间里的酒味,他轻皱眉头,被索洛揽着交换一个早安吻。
今天的索洛奇怪的平静,亲他的时候格外规矩,只是沾着唇瓣亲,也不深入。
“我记得你今天有训练。”
“我请了假。”
索洛翻开手机准备点外卖。他完全不会做饭,只会简单的煎鸡蛋,越知雪掩住他的手机界面,“别点外卖了,我去做饭。”
过几天就是联赛,吃坏了身体不好。
越知雪去厨房简单的做了两碗清汤面,他怕索洛吃不饱,煎鸡蛋的时候特地给索洛煎了两个。
水清汤白,浮着几粒葱花,越知雪手艺很好,两个荷包蛋煎的圆且饱满。
“休息一会,下午去训练吗?”
索洛摇头,“我请了一天的假。”
“昨天你家是不是有人来过?”他扬起下巴示意着桌子上几只空纸杯。
越知雪瞬间不知道说什么了,令他惊讶的是,索洛没有多问。
今天的索洛让他倍感奇怪。
没有黏他,没有多问,沉默的像是两人刚认识。他心底发涩却问不出话,两个人第一次沉默的有点尴尬。
像是一瞬间变成了陌生人。
“对……对了,这个镯子,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越知雪艰难的寻找到了话题。
他摘下手腕上的镯子,摆在桌面上,索洛嘴里还叼着荷包蛋,闻言吃饭的动作一滞。
“不贵重。”索洛放下碗筷,“是有人跟你说吗,他应该看错了。”
“索洛,你别骗我了。”
索洛不说话了。
“我……这种东西太贵重了,我们……”越知雪把镯子推到他跟前,不知为何都有些结巴。
“我们什么?”
越知雪怔愣着看他。
索洛的声音就像一柄被寒霜裹满的剑,“我们什么都不是,所以不能要,对吗?”
“不是情侣,不是朋友,满打满算只能算认识,点头之交。”
越知雪呆住了。
索洛直直的盯着他,“你要和我说这些,对吧。”
“先是我送的东西,然后是我的钱,全都干干净净的还给我,最后把我这个人再推出去。”
他起身,椅子滑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不对,我一直都在被你推出去。”
“索洛……”
越知雪不知道如何回答,又或者他没办法回答,有些话噎在喉咙里不能说出,他也习惯了不同别人诉说,可索洛一点点的凑近他,无法拒绝。
他站在原地,满脸为难的看着索洛,索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坐了下来,继续咬着碗里的荷包蛋。
气氛凝滞,不过多久索洛吃完了饭,收拾着桌上的碗筷,越知雪见他打开水龙头,赶忙出声制止,“有洗碗机……”
——
方晚色的要求很明确,就是卖掉房子分钱,为此她不惜和林春花签合同,越知雪也铁了心不卖房子,不过到时候上了法院,他就要折给方晚色那百分之一的份额。
这套别墅百分之一的份额都要小几十万,越知雪有奖学金和外出接单的私房钱,却还是差些,他看着手机里索洛之前转过来的钱,加上这些,的确就够了。
但是他不想用索洛的钱。
越家。
林春花不在,别墅里只传来电视机细碎的声响,越知雪从玄关走到客厅,就看到越建国横七竖八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早年越家还雇着阿姨保姆,这几年公司规模缩水,营收大不如前,整个越家早就颓然无力坐吃山空,公司入不敷出,别墅里只雇着小时工,越建国也耗尽了心力,躺在沙发上彻底不做事了,每天除了花钱就是借钱花钱,有时候甚至要老爷子那边接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