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双只听到自己一身心跳怦怦，脸蛋也越来越热，隐隐约约间好似能嗅到一阵香甜。
奇怪。
可是她明明还没有分化啊……
秦语姝在试卷空白处留下一道公式——她的字便跟其人带来的感觉，潦草锋锐、锐不可当。
旋即修长葱白的指尖点上去：“带入这个。”
陆宁双恍若当头一棒：“哦，好。”
秦语姝将笔又塞回道到陆宁双手里，留下一句又便翩然离去，先前笼罩着她的一切都好似是一场错觉。
唯独笔杆上依稀残留着点点对方的温度。
等秦语姝坐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陆宁双仍保持着被塞了笔的姿势，一动不动。
“还是不会？”秦语姝问。
陆宁双赶忙摇头：“有的……有思路了！”
她可是想起了秦语姝曾经说过，不教太笨的学生，她也没请过别的私人教师，也不知道正常是如何相处。
“那就去做吧。”
淡淡一声，叫陆宁双觉得自己这辈子学习都没那么努力过。
等她好不容易三下五除二快速将这道题解了出来，又递给秦语姝看，得到对方一句“全对”的评价后，这才长长舒出了一口气。
秦语姝自是将女高中生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你好像很怕我？”
陆宁双迷茫地摇摇头。
“你看起来太紧张了。”
她不说还好，一说，陆宁双那一颗心再次吊了起来，秦语姝又道。
“正常相处就好，我既然是你花钱请回来的老师，你有疑问自然可以向我提出，不用不好意思，有类似刚才的问题你可以直接向我提出，还是说——”
秦语姝语气一顿，“我看起来不太好说话？”
在她转头看向陆宁双的同时，陆宁双自然也在看她。
今天才是补课开始的第一天，周末，下午，但在室内，光线昏暗还是开起了灯来。
好学生可不能熬坏眼睛。
于是桌前桌上方的灯都打得透亮，交映落在秦语姝的脸上，情若寒霜芙蓉面。
可能是逗弄小孩子真的很有意思吧，那双深邃沉沉的眼底也依稀透出几分笑意来，一时间跟她先前落在陆宁双身上的温柔香一般，倒也不再是显得那般……不好亲近。
陆宁双连连摇头：“姐姐很聪明，人也很好的啊。”
“可是我听说，一旦说起一个人，没什么可夸的时候就说她‘人好’，这叫什么发好人卡？”
“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陆宁双就差指天发誓了，她咬咬唇，“姐姐，我最笨，你不要戏弄我了。”
“正常来吧。”
所幸秦语姝一触就收，并未在这点上纠缠太久，“否则回头问起来，你‘家长’那边我可不好交差。”
陆宁双小小声，那唇都出了一道泛白的痕迹，瞧上去可怜兮兮；
“我不会乱说的。”
开始她请这个老师本来就是……
“小朋友，那可不行哦。”秦语姝打断她的话。
她似是倦了闲了，侧首的同时换了个单手支起脑袋的姿势，密密藻藻的长发便从纤长指尖里漏出来，笼着她的脸颊，即便此处白光起热烈，依旧勾勒出一副无与伦比的鲜活魅态。
女高中生的肉.体是鲜活的、美好的，秦语姝亦仅比她大了三两岁，所展露出的这副同样是……
艳绝冠京！
“已经说过了，收了钱，我自然就会好好做。”
陆宁双一咬牙：“那这样的学生你一共收过多少个？”对视着对视着，她似有些不敢，眼儿慢慢地垂落下去。
“那我一定是这些学生里最笨的一个吧……”
“的确不够聪明。”秦语姝道，“至于是不是最笨，我也不知道。”
丧丧小陆：“不用再安慰我了。”
“没骗你。”
一阵愉悦轻笑再次将陆宁双的注意力吸引回，却见大美人正含笑望着自己，“毕竟你是我经手的第一个学生的。”
在来的路上她思考过，犹豫过，但终是来了，如今在看到惊喜的表情在对方脸上轰然炸开时，恍若这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实质。
高中生啊……高中生年轻真好，白得跟张纸一样，全部的情绪都太好懂了。
无须她去猜猜猜。
对面的小狗……对，就是小狗，看人是眼睛亮亮的，情绪完全跟着主人走，随便说两句给点甜头，高兴得摇着尾巴就要蹦起来了，这不是小狗是什么？
“我绝对不会嫌弃姐姐教得不好！”
秦语姝：？
倒反天罡·陆宁双。
“……”
意识到自己又说错的小陆再一次咬了咬自己那绯红唇瓣。
“好了。”秦语姝打断。
小狗茫茫然地抬起头。
“别咬了。”
倒是omega先一步看不下去，映在眼底近在咫尺的是一张极年轻又极清纯的面庞。
她大抵是不知道，自己柔弱可怜的模样会多少惹人心生怜惜。
不——
大抵是知晓的。
因为仅过去须臾，胆子放大、得寸进尺的陆宁双又拿着另一道题递至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