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如此，霍牧一也不怕程培玉。
每次，他在程培玉这里吃瘪，他都会过来骂他一顿。
虽然程培玉从不还嘴，但后续对霍家的打击也够霍牧一吃一壶了。
霍牧一不在乎，他想骂就过来骂。
想当年，他们虽然一直都不对付，但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
现在呢。
符满没了。
郁冬窝在一个偏僻的小镇不出来。
程培玉越发冷漠。
霍牧一的脾气倒是一如既往的暴躁。
在梦里，符满就是一个透明的鬼魂。
霍牧一骂的越发起劲，符满飘到他面前企图让他看见她。
但霍牧一骂人的语气都不带一丝停顿，符满的手也是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符满无奈又飘到程培玉的面前。
程培玉的脸色很冷，眼睛里也不带一丝的温度。
符满飘着比他还高，她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也没有反应。
就知道他们看不见她。
符满歇了这个吓他们的心思，她飘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即使她根本没用脚走路，而且还是在她的梦里，她依旧喜欢享受。
能坐着绝不站着。
霍牧一还在骂，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
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是不是钻钱眼里了，是不是还想把霍家也收入囊中。
他说的不累，符满听的都有些累了。
这个梦要做到什么时候啊，再不济换一个场景也行了。
正想着，符满眼前一黑，场景真的换了。
是郁冬，符满眼睛亮了亮。
郁冬正蹲在小院内用水龙头里的水洗手。
他身上穿的简单，粗布麻衣，黑了很多，不过样子没怎么变。
程培玉和霍牧一都变成熟了。
但郁冬除了黑了点，模样还是少年人的模样。
大概是因为他一毕业就回了这个安静的小镇，不操心太多事情，就不容易变老了。
正想着，郁冬甩了一下手站起身。
陈奶奶已经坐上了轮椅，郁冬把她推回房间安置好，他才进了自己的房间。
符满一路飘着跟着他。
符满就看见，郁冬坐在书桌前，他安静的坐了一会，才从抽屉里拿出一册素描纸。
厚厚一册的素描纸，他已经用了大半册。
符满想着他画的或许是她，凑近一看，果然是。
“符满……”
符满惊讶的凑到郁冬身边，她惊讶的大喊:郁冬！你能看见我？
郁冬不能，他只是看着画册想起了那个笑容明媚的女孩。
那样美好的一个人，却死在了她最应该张扬的年纪。
符满见郁冬不能看见她，她沮丧的垂下头。
接着，场景又变了。
河流的声音响起，符满转头就看到了惠恩寺后山的那条小河。
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符满正疑惑，她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
符满看过去，程培玉，郁冬和霍牧一都来了。
他们三人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的都很差。
从霍牧一冷哼的腔调中，符满才知道，原来今天是她的祭日。
她的骨灰供奉在惠恩寺中。
他们都是来祭拜她的。
但符满一个转身看河里有没有鱼的功夫，河边的三个男人竟然打起来了。
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
反正符满只听到一声接着一声的落水声。
符满原本就站在河边，她被落水声吓到，而且河中仿佛有一股吸力，猝不及防间她也跟着跌进了水中。
“噗通。”一声。
符满眼前全黑了。
最后，她醒了过来。
天光大亮。
“符小满，你心不诚啊，在庙里也敢睡懒觉。”门外传来霍牧一吊儿郎当的声音。
霍牧一都来了，那郁冬和程培玉肯定也在。
符满第一次如此急迫，她光着脚下床就把门打开了。
门外，是她最熟悉的三个人。
他们还是少年人的模样。
“符……”霍牧一刚张开嘴，他就被符满抱住了，还没等他回抱过去，这人已经松开他抱住旁边的人了。
符满踮着脚抱住霍牧一，接着又去抱郁冬。
但是轮到程培玉，想起在她梦中，他那副冷漠无情的样子，她的动作顿住了。
“不愿意抱我？那我自己抱了。”程培玉扬起眉梢，他手臂一伸就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唔，也不是。”符满被程培玉抱在怀里，她盯着他看了几秒就笑了。
反正就是一个梦而已。
而且按照程培玉内里真实的性子，他未来如此冷漠也正常。
但现在不是已经不一样了嘛。
她还活的好好着呢。
她符满！必定长命百岁！
“寺里条件不好，竟然还敢不穿鞋。”程培玉抱着符满就进了屋，庙里的房间可没有铺地毯。
郁冬跟着进屋，他从行李箱里找出符满的袜子。
“给我吧。”程培玉伸手，他蹲下身帮符满穿上袜子再穿鞋。
而符满坐在床上翘着腿，她正语气轻松的向他们讲述她昨晚的那个梦。
“呸呸呸，你怎么可能会死呢？不知道祸害遗千年吗？”霍牧一听完连呸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