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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深用两个字堵回去:不累。
  好吧。
  池昼又说:如果我说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能不能
  不能。
  假如说我失忆了
  陆深淡淡地看了池昼一眼。
  池昼迅速放弃挣扎了,好吧。
  但是这样真的行吗?池昼搂紧他的脖子小声说,我们没试过这样。
  他们不是没有试过这件事,但从来没试过这种形式。
  回应他的是扣在他腰间的手,往人怀里用力一摁。
  池昼惊呼出声,但很快又无暇顾及了。
  陆深似乎还在生气,所以不怎么说话,只有必要的时候才说一两句,而且每句话都很简短。
  无论池昼怎么亲他,他都不为所动。
  刚开始池昼还有点力气到处乱亲,过了一会儿见毫无效果,反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害他把剩下的力气全都用光了。
  而他腰上的那只手始终有力,让他既摔不下来,也跑不掉。
  于是他也不乱动了,只是张嘴去咬陆深的肩膀,没什么力气,磨牙似的。
  陆深对自己满肩牙印浑然不觉,一声不吭地任由他去。恍惚间,池昼感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好像真的失忆了一样。
  全身上下只有一个支点,池昼总是喜欢当陆深的大号挂件,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挂得如此艰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池昼去拽陆深的手,喊他的名字:陆深!
  他狠狠地咬了陆深一口,像求饶又像耍赖:我真的要失忆了!
  事后,池昼抱着枕头想,陆深生气一次真要命,车祸没把他撞散,但是现在也差不多了。
  池昼窝在陆深怀里动都懒得动,该消气了吧哥哥。
  不是在生你气。陆深闷声解释道。
  池昼迷茫地问:那是因为什么?你刚刚那么凶。
  因为害怕。
  怕什么?
  怕你消失。
  陆深总是会想起上一次。
  那时他从别人口中得来的谣言碎片,足以崩塌他整个世界。虽然结果并不像预想中那样,可当时的后怕是无比真实的。
  这样太被动,太无能为力了。
  池昼愧疚不已,答应他:以后不会了。
  忽然,池昼推开陆深,艰难地坐直了起来。
  他郑重地开口:我们结婚吧。
  陆深:?
  他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你不是准备了吗?快点拿出来。池昼催促道,等死我了。
  陆深沉默了一下,问:你知道?
  池昼早就发现陆深藏着了,但是他一直憋着没说。
  陆深准备的那一套仪式老土得可以,但一切都踩在池昼的直男审美点上,所以他抱着期待等了很多天。
  但是什么也没等到。
  要不是他足够相信陆深,他都要怀疑陆深准备那些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陆深准备了很久,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送出去。
  这很好猜,家里突然还多了很多东西欲盖弥彰,而且以前柜子你从来不上锁的。池昼得意地说,我说的没错吧。
  陆深:
  别等了,现在给我吧。池昼毫不矜持地伸出手,快点。
  腰好酸。池昼又说。
  他现在其实还是散架状态,但他觉得求婚这么重要的时刻,他总不能躺着。
  陆深无言地下了床,打开那个上了锁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他珍藏已久的盒子。
  池昼眼睛一亮:好,我愿意!
  我还没说。
  好吧,那你说。
  池昼。陆深连名带姓地叫着他的名字,没有华丽的言语,没有繁复的词藻,只是将所有心意都凝聚成最简朴最有分量的三个字,我爱你。
  池昼低头,看着陆深把那个戒圈推到了他的无名指上。
  池昼从小到大都会说漂亮话,无论是谁看到他都没有不喜欢的。可是,在现在这个时刻,他竟然也说不出什么更漂亮的话了。
  于是他回道:我也爱你。
  他拿起另一枚,抓起陆深的手,将这枚同款戴在了陆深的无名指上。
  他认真地道:放心吧,以后无论多gay的事,我们都一起做。
  陆深点点头,好。
  接着他又逗人似的,问:再来一次?
  池昼张嘴假装要咬他,不是这个做!
  陆深低低地笑出了声。
  过了一会儿,池昼又小声说:不过,这个也算。
  然后他马上补充道:但是今天不行,我好累。
  陆深哑然失笑,我知道。
  他弯腰将池昼抱起来,去洗澡。
  池昼熟练地环住陆深的脖子,显然这样的动作已经发生过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