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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被抓的那几人愤怒中透露着几丝茫然,陈应突然的发难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或嘴边绑着结实的胶带,或嘴里塞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十分敷衍地堆放在一边的角落里。
  许泰禾在搬运时明目张胆踢了丁守绝几脚,不是简单的几脚,按这力度,肋骨恐怕也要断几根。面露痛苦神色丁守决非常诧异与他毫无交集的首相为何投来如此仇视的目光,他想不明白,又瞄一眼一边无动于衷的许川。
  大意是你想干什么?
  许川就又给了他一脚,成功把他气晕了。
  角落里还有堆叠着的时砚清和傅俞臣。
  他们本该十分强大,只是世界给了他们主角的气运,也同时给予他们缓慢的成长空间。于是他们还在半成品的状态下遇到已经是完全态的陈应,当然打不过。
  陈应这人不讲武德。
  当然,主角的手下们已经几次冲进陈家大楼,又被无情武力镇压。散落到各地的克隆人正在向主城中心慢慢聚拢,但是速度还是不够迅捷。毕竟在蛊城互为竞争关系的他们很难迅速团结一心,为救傅俞臣和时砚清众志成城。
  以此证明。
  主角团(半成品待进化——进度90%)
  陈应(完全态)
  .
  “你就是个废物,”听到系统描述他是个疯子的陈应不无嘲讽,“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只想着抱怨和忏悔。”
  系统被接连的失败弄得有些发蒙,又被骂了一句,整个统抖了一下,声音都不稳了。
  “所以你想要什么?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结局?”
  “我想你死。”陈应冷笑。
  “你也知道这不可能,我销毁之前一定会将你们全部拖下地狱。”系统已经毫无办法,它的系统里甚至开始不由自主预演自己被销毁的全过程,无论按哪个键都刹不住,若不是各项机能良好,它甚至开始怀疑陈应的能力已经强大到可以给它种病毒了。
  狠话一时冲动放出,来不及撤回的系统猛的懊悔,又突然顿悟。
  这事情进展到如此地步,它有如此强大的能力,却一直被牵着鼻子走,不就是因为陈应不在乎吗?
  那行,它也不在乎了。
  同归于尽吧。
  “很有志气啊,看来是经过深思熟虑后讲述的话。”陈应听到这话语气也无波无澜,看来是无所畏惧。
  系统发出了无甚意义的机械碰撞声,非常短促,不仔细听差点忽略掉。
  “那你等着吧,总之剧情会朝我预想的方向走,而你,大约会在一次次回溯中耗尽最后的能量。”陈应讥讽道。
  系统像死了一样安静。
  “耗着呗。”陈应耸肩。
  .
  “陈应,你到底想干什么?!”解开堵着实验轻嘴的胶布,陈应又听到熟悉的这句。
  这句话许多人对他说过,他还几乎没有正面回答过。
  但是这次,在剧情的终点,他难得认真了一回。
  “我想自在地活着。”
  时砚清被这看似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气笑了,“答非所问啊陈应,我们之中到底是谁在遭受生命威胁啊?你一直以来都很自在啊,有谁在阻止你活着吗?”
  这你可别说。
  一直是有的。
  陈应目不转睛盯了他片刻,盯到时砚清的神色流露出几分恐惧。
  他有些无聊地扭过头,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许川面无表情看向这边,衣冠楚楚正襟危坐,还长了一张一眼就吸引到他的脸。
  所以为什么时砚清是主角,世界真是不公平。
  时砚清的恐惧并非无的放矢,他在陈应眼底看到了明明白白的杀意,某一瞬间,这人是真想杀他。
  这并不代表其他瞬间陈应就会放过他,只是在那一刻,面前这个人的身影突然高大。并非褒义词,沉默的身影伫立,遮住了他眼前的半片世界,于是投过来的影子好像要把他吞没,看过来的眼神仿佛他只是蝼蚁。这压迫感让他畏惧。
  于是时砚清非常有眼色地住了嘴。
  外面肉眼可及之处已经炮火连天。中心城区是世家盘踞的天下,蛊城克隆人与世家之间的冲突全面爆发,为了营救主角团。又或许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导火索,而往这火焰中添加的助燃剂,使得火焰熊熊燃烧的,是所有底层人被压迫后的不甘和愤怒。
  总之,外面的冲突欲演愈烈,主城即将爆发一场战争。
  半空中的黑色硝烟给闪亮的广告牌加了一层暗黑滤镜,下一秒,大楼被炸开一个窟窿,广告牌应声砸下,飞溅的屏幕碎屑惹来一众尖叫。泥土瓦砾的迸溅阻挡了人的视野,漫天的烟尘给震耳欲聋的炮声裹上沉闷的外壳,各种轻重武器的声音从耳边飞速而过,举目四望,只剩黑色的断壁残垣。
  “你……”系统出声了。
  仅仅一个字,陈应却仿佛听到系统的心在滴血的声音。
  “这样,这样,”它终于妥协,“我又考虑了一下,我们不该两败俱伤。”
  “哦?你刚刚不还在吼着要同归于尽?”
  “是的,你赢了,是我定力不足,是我过于自负。”系统的声音很低落,它第一次用如此卑微又带着祈求的词句和语气,明显看出有些不习惯,“我们总能商讨出一个你满意我也满意的解决方法,不是吗?”
  系统终于收起作为高维生物的傲慢,开始使用技不如人后心服口服的平等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