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千寻听罢愣了一下,师尊,师尊这是在安慰他吗?
原本那颗死寂地心,又不甘地挣扎着想要死灰复燃。
金千寻脑子里似乎有个声音不断地在引诱催促他——
你看,师尊对你明明也是很关注的,他关心你安慰你,虽然比不上师叔对待祝星遥,但待你也很特别。也许你应该再问问他关于道侣的看法,也许会有转机,你难道不想成为师尊的道侣吗?
是的。
要……再问一次!
金千寻猛地寻仰起头,用尽了他平生最大地勇气,“师尊,您以后真的不打算与人结成道侣吗?”
云司清怔了下,有些诧异地看着金千寻,似是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千寻从前一直是很懂分寸,知进退的,从不会僭越过问不该他管的事。
今日这是怎么了?
“你都听到了?”云司清声音淡淡地,听不出什么情绪。
然而仅仅是这样的语气,就已经让经不起一点摧残的金千寻心慌意乱。
其实他刚才问出口那句话地时候,就已经后悔了。
他急忙解释,“弟子并非故意偷听您和师叔的谈话,弟子……”
没等金千寻解释完,云司清已经先抬手打断了,冷声道:“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云司清没有在金千寻面前再重复一遍当时说的话。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无论有什么隐情,都已经让金千寻再次被重伤。
他知道云司清一旦做了什么决定,就不会再更改。
只是自己把那一点特别看的特别重,非要去螳臂挡车罢了。
他早该知道的。
“是弟子僭越了。”
金千寻朝着云司清行礼,垂下的眼睫遮住他眼底化不开的失落和难过。
他无法再站在这里继续面对云司清,他怕自己心间翻涌的情绪再压抑不住被师尊察觉,只能匆匆告退。
云司清看着金千寻的背影若有所思,千寻看起来好似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但都不告诉他。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竟隔了这许多不愿意说的秘密。
云司清走到窗边,远眺窗外的崇山峻岭,云雾缭绕,深深叹了口气。
他不找道侣,也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只是太多感情牵绊,很容易让人失去对事物的正确判断。
就像他对沈修韫,如果当初不是因为顾念师兄弟的情分,顾及沈修韫的感受,他会在祝星遥来玄天宗的第一天就毫不犹豫将这个半人半魔处死。
也就不会有现在祝星遥乱他师弟修行的事。
他坐在玄天宗掌门这个位置上,要顾念所有人,要比任何人都要大公无私,感情会扰乱他的判断,只能是越少越好。
但他似乎对金千寻总有一种莫名的不忍。
*
回一指峰的路上,沈修韫在脑海里问系统:
【那个同心咒,是上一世祝星遥给我下的,对这一世的我应该没有影响吧?】
沈修韫对自己本来是挺有信心的,
但是云司清的话说的太笃定了,让他有些动摇。
如果真的只是因为同心咒,他以后可以说抽离就抽离这段关系,可祝星遥以后要怎么办?
祝星遥会在即将得到归宿的希冀中,变成被抛弃的绝望,以后要如何自处?
系统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就是,那个,如果宿主你想在极短时间内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等会直接让祝星遥魅惑你不就可以了吗?
对魅魔动真心的人,是无法拒绝被他魅惑的。】系统提议道。
沈修韫想着也是这么回事。
系统见沈修韫没有再追问,松了口气,它这次被主系统要求补交报告,补出了一堆问题。
其中最大的争议就是这个绑定灵魂的同心咒。
它可能已经带来了不可预料的影响,只是现在主系统还没有给它一个准确的答复。
沈修韫回到一指峰,发现祝星遥坐在光秃秃的桃树下仰着头发呆。
沈修韫走进问道:“阿遥,在看什么?”
这次轮到沈修韫不解地问这句话了。
“师尊回来了!”祝星遥呆滞的目光因为看到沈修韫而顿时绽放出光彩。
“弟子在看桃花什么时候开。”
“咳咳——”
沈修韫走着走着,身子突然往右边一侧,差点脚崴了。
他试图引导祝星遥不要再过多地关注桃花的事,
“植物生长开花,都会有自己的规律,怎么可能刚有花苞就会绽放。”
“可是师尊,它们在一夜之间结满花苞,应该和凡间那些桃树不一样吧?”祝星遥看着桃花猜测道。
沈修韫无话可辩了,只能干巴巴道:“也许。”
祝星遥却很有兴趣地继续追问,
“师尊,弟子方才感受到这些花苞有非常微弱的灵力波动,灵力的气息与师尊十分相似。
难道,桃树突然开花是因为弟子与师尊双修的缘故吗?”
沈修韫:“……”
有时候徒弟太聪明了不是一件好事。
“不清楚。”沈修韫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感觉整个人都是麻的。
“原来连师尊也不知道吗?”祝星遥表面故作失落,实则眼底闪过一丝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