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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南张张嘴,还没开口,就听裴执说,“而且你感冒了,会传染给我。”
  鹿南迅速拖着鱼尾扭到墙角,捂住自己的口鼻,贴着墙边往门口挪,“我不能传染给你,我回去了!”
  裴执看着他逃窜的背影,心尖软软,挑了下眉,“这家伙,倒是没白疼。”
  他走出门,看着鹿南回到鱼缸,转身回到卧室反锁上门,靠在门上深深呼出一口气。
  最近这一年工作实在太忙,还得费心费力的养鱼,易/感期全靠抑制剂。
  仔细回想,他甚至都没有自己解决过。
  刚才被鹿南抱着贴着。
  差点把火勾出来。
  幸好他定力够强。
  现在如果做点什么,就好像是因为鹿南才……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虽然不是什么纯情少男,但还是有点儿底线的。
  鹿南,不行。
  裴执烦躁地搓了下脸,打开笔记本电脑写行动报告,工作向来使人清心寡欲。
  直到窗外漆黑的夜色化为灰蓝,裴执看着面前的八千字行动报告,给自己拍拍手。
  他竟然有效率这么高的时候!牛哇!
  裴执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去楼下看鹿南有没有好转。
  只见鱼缸中的蓝色鱼尾鲛人蜷缩在贝壳床里,抱着鱼尾遮住脸,睡得正香,偶尔有气泡浮出水面。
  裴执环着胳膊看了会儿,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上楼睡觉,果然,如陆主任所言,鲛人抗造。
  裴执熬了个大夜,睡得很沉。
  做梦梦到自己穿越到古代,在大街上表演胸口碎大石。
  沉甸甸的巨石压在胸口上,他看着旁边大汉举起的铁锤,在那铁锤砸下的瞬间惊醒,猛地睁开眼。
  已经下午两点,温暖的阳光洒进室内,落下浅色光影。
  鹿南趴在他身上,看到他睡醒,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裴裴,你醒啦?”
  “……”裴执皱着眉看他,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鹿南,你知道自己多沉吗?你想谋杀我是不是?”
  鹿南爬起来,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盘子,里面是碎掉的煎蛋。
  他捧到裴执眼前,鱼尾拖在地板上扫来扫去,满脸写着“求夸”。
  裴执坐起来,惊讶,“你做的?好丑一坨。”
  鱼尾停止扫动,鹿南:“…………你真没品。”
  “……”裴执乐了,曲起手指敲他脑袋,“长本事了啊你,还敢骂我了。”
  鹿南端着“好丑一坨”不说话。
  “我吃我吃,没毒吧这玩意儿?”裴执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嘴里,“嗯!你还真别说。”
  甜的煎蛋他还是第一次吃,有点怪。
  怪难吃的。
  “好吃吧?”
  裴执看着他水蓝色亮晶晶的眸子,把那句“难吃”咽了回去,“好吃好吃,真厉害。”
  “我就知道你喜欢,甜甜的,多好呀。”
  裴执无语:“……你知道放的是糖不是盐啊?”
  “我又不傻。”
  “…………”呵呵。
  裴执掰着他的下巴看他的牙,牙齿倒是蛮健康的,“以后不许吃那么多甜食了,长蛀牙。”
  说完,他推开鹿南跳下床去洗漱,余光扫过洗漱镜的时候一愣,他皱着眉看着镜子里自己脖子上淡淡的红痕。
  很浅。
  裴执掌心撑在洗手台上,回忆刚才鹿南做贼心虚的表情,拧起眉。
  这小子不会看什么不良小网站了吧?不学好!
  裴执推开浴室门,跟鹿南大眼瞪小眼,他想说些什么,可却像大部分家长那样,话在嘴边,不知道怎么开口,又退回去了。
  裴执叉着腰站在门内,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他又不是鹿南爹,想这么多干嘛?
  “砰——”裴执推开门,指指自己的脖子,“鹿南,你是不是趁我睡觉,嘬我了?”
  鹿南疑惑地“啊”了声,“没有啊。”
  裴执磨牙道:“你还装,那我这是什么?”
  鹿南觉得他有点儿莫名其妙,“蚊子咬的,我刚才帮你拍死了。”
  “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它变异了啊!”
  “就是有啊……”鹿南委屈地蹲下翻垃圾桶,找出一张抽纸,递给他看,“这不是吗?你冤枉人!”
  裴执看着抽纸里蚊子扁扁的尸体,脖子那点红痕好像是有点痒。
  尴尬了……
  “我没有嘬你脖子。”只是偷亲了一口,两口……五口而已。
  裴执清清嗓子,“好吧,我误会你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鹿南抿了下嘴,“原谅你了。”
  “嗯。”裴执强装镇定地走进浴室,反锁上门。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他对着一个纯情少年,说了什么虎狼之词啊!
  门外的鹿南摸摸嘴唇,吓死鱼了,差点以为被发现要挨揍了。
  裴执不爱做饭,本来雇了阿姨专门来做饭,但现在有鹿南在,不方便外人进出,他就只能点外卖。
  裴执看着吃炸鸡的鹿南,随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能长腿啊?你看你们家公主,活得跟人也没什么两样。”
  鹿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裴执拍拍他的肩膀,把手上沾到的酱料贱嗖嗖的抹鹿南脸上,“没事儿,你可能是发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