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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色起意?”
  塞西诺叹气:“重点是那个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见色起意?”飞坦皱眉,“我那时候表现得很明显?”
  “不明显。”塞西诺抿下一口红酒,“这个结论是我在一段时间之后回顾总结出来的。”
  “那你的回顾还挺有用。”
  “是的,所以我建议你也可以尝试一下。”塞西诺强调,“回顾、总结、反思。”
  飞坦笑了,一口饮下杯中的红酒:“在这里等着我呢?不要。”
  塞西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所以,这就是原因?”
  她没有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
  “所以,我的'固执己见'就是我和你无法在一起的原因?”
  塞西诺远没有想到飞坦会这样直白地将问题抛到她面前来。她以为他会心照不宣地任这个问题随时间自行消解,或者干脆嗤之以鼻地决定收回对她的“特殊待遇”,恢复到只是互相知道姓名的普通关系。
  因为她觉得飞坦该是洒脱的,和他们一样洒脱。
  她只是他们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在这个信奉只有强者才有资格生存的世界里,他们对她前期的“呵护”与她特殊的能力和远胜于常人的外形有着密切的关系。
  她可以算得上是某种“财宝”,因而才具有被他们注意的价值。时至今日,有把握能与他们僵持和抗衡一阵子的塞西诺,才在这些人面前稍微有一点“是个会喘气说话长着脑袋的活人”的感觉。
  对“财宝”有新鲜感和占有欲、尚可以理解,不愿意放下与人之间这并不牢靠的羁绊,就很难相信了。
  塞西诺决定打消飞坦对于“在一起”这件事的误解。
  “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固执己见',只不过我更愿意形容为已经形成的个性是难以更改的。”塞西诺将酒杯放下,摊了摊手,“但也有可能是我'移情别恋'了呢?”
  “哈。”飞坦挑眉,语气恶劣,“你移情别恋的次数还少吗?”
  “哎呀。你这么定义啊。”塞西诺无奈道,“我觉得那些'被动配合''逆来顺受''逢场作戏'和'各取所需'都不能算见异思迁呢,因为没有'思'的部分。不过我现在有了,有'思'的对象……”
  飞坦听前几句的时候还有兴致敲击面前的空酒杯。
  待塞西诺说到最后一句时,他恶声恶气地打断她:“谁?”
  如果是他刚好要杀的家伙,那倒也不是问题了。
  “你见过?还是没见过呢?”塞西诺没有挖掘到相关记忆,“雷欧力·帕拉丁奈特,一名准医生。”
  在听到这个名字时,飞坦先是露出了迷茫的神情,而后微微瞪大了双眼。
  “你是白痴吗?”他直接道。
  看男人的眼光就算下降,也不应该下降到这种地步。
  塞西诺还没见过飞坦的眼睛瞪到这么大过,也是一份稀奇的经验了。
  “从你的角度或许会这么评价?”塞西诺坚决维护雷欧力身上那闪闪发光的部分,“但我不会这么认为。”
  “那家伙很弱哦。虽然有些人会给他'有潜力'的评价,但你没法忽视他现阶段很弱的事实。”飞坦低着头,将下巴藏在高衣领下,“可能你一个不留神,他就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死掉了。”
  “如果你跑去杀他。”塞西诺警告飞坦,“那很过分,我会试图报仇的。”
  “为了他?”
  “你该不会是为了保护那个家伙,才登上这艘船的吧!”
  飞坦的声音扬起一个声调,他手边的水晶杯飞起后碎裂在舷窗上。
  守在门口的尤瑞艾莉朝着这边看了一眼,而后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你这么生气?”塞西诺反倒被他这个行为吓到了,“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报仇,不是很容易理解的行为吗?”
  她反手指着自己:“如果杀掉侠客和库哔的是我,在你面前的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吧。”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而且你的类比不恰当。”飞坦一字一句地纠正塞西诺,“所谓的'喜欢'是你的错觉,你最好即使纠正这个想法。”
  “我都没想着纠正你的想法,你反倒想纠正我的了。”塞西诺继续品着自己酒杯中的红酒,“你应该很清楚,试图纠正别人的想法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徒劳的。”
  飞坦因用力而绷紧的身体微微放松。
  他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
  今日勤于思考、未曾因此而不耐烦的飞坦让塞西诺非常的不习惯,她因为这份不习惯,才终于正视了一些自己在飞坦这里的与众不同。她已经是一个能引发他思考“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的人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该为这份迟来的尊重表示庆幸还是无奈。
  “就像我选择你的原因一样。”飞坦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恶劣的笑容,“这就是你选择他的原因。”
  “希诺,你果然和'我们'是一样的人。”
  塞西诺扶额,心想是她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了,飞坦思考的路数还是那一套,怎么可能真的理解她呢。
  他大约以为,塞西诺和“他们”一样,是贪图一个人身边轻松愉快、甚至略带讨好的氛围。就像塞西诺之前为了在他们身边不那么“突兀”那样,在微小的抗争前,总是本能地迎合着他们的逻辑和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