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惜看到最后,见到季纪纯痛哭不已,是他妻子魂魄再也聚不齐了,就是遭到他人阻止,在最后关头失败了。
他哭完,先灭的是他妻子之前在的宗门,皆因他们师兄妹居然都来当阻碍,再后来才死追那些一个个骗他,重伤他,还有他没有干坏事,都要阻止他救活小词的人。
这些事都看完了,白光拢来,盲了人的视线。
裴惜闭眼,睁开眼还不知道这要到何时才不盲。
裴阁终于肯动身,用手去摸着裴惜的双眼,温暖的灵力抚去屏障,给她快些看到,“去拿吧,那归你了。”
裴惜回头看了一眼他,就离开他,往着最终物走过去,见到上方散着白光,看清楚了是琴。
她还想着要怎么拿到,那琴就缓缓而来,停在眼前。
一看不打紧,看了才知道这琴好像是叫别方琴,很珍贵的,不是随随便便一把破琴这么简单,是件不错的利器。
裴惜倒不知季纪纯收有别方琴,还仔细看了下,才发现有字。
别方琴上刻有:欲送妻,小词。
五个金字滚烫,热血,能看得出刻下者永不言弃的决心。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会留下阵,就是为了这把琴。
他肯定是想着能把她救下,就回来取走。
可是没有办法,他就随着她离开人世。
裴惜一拿到手,别方琴刻上的字瞬间消失,她不知为何,心里觉得有些伤感,亦觉得他没有机会回来,亲手把琴给他的妻子。
而且人走了,琴是愿意给她,他留下来的刻字,上面的法术禁术通通消散。
仿佛这琴从未有过主人,没有等待那人的回归。
现在的主人就是她。
“要是他和大哥是一个时代的人就好了。”裴惜看着裴阁往这走来道:“我想要你帮帮他,这人太苦了吧。”
突如其来的话,甚是让裴阁不喜,只能从她的只言片语中,觉察到是何意思。
“你被感动到了?”
姑娘家家的,倒也正常。
只是,裴惜改正道:“不是感动啊。”
“这是我对他的欣赏,你不是我大哥吗,我看好的人,你不是会帮一下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喜欢帮人忙。”裴阁淡声道:“惜娘,这本就是他的宿命,要能改变的话,那就不是命了。”
有时候就是这么巧,巧合到能让人惊叹这就是命。
逆天道而为,能改命,那是因为命不该绝,所以能改命。
恰恰相反,不能改的,你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最后都会失败。
裴惜抚着琴,再次说道:“我不是要大哥非要帮他救谁,而是要他在最困难的时候,你能帮下,这样至少他走后不会太苦。”
她看到季纪纯哭,哭他还是要失去爱人。
裴惜想的不多,原来他是用情不多的人,方到用情之时,都不会因为恩情无下限的要娶除了小词以外的人。
季纪纯不会觉得他是受苦,在她眼里就是不同,他这种人如果是接受了别人,不去想小词了,就是在想欠人恩情娶了别人,那就不用再多受苦了。
可正因如此,季纪纯就绝对不可能背叛自己。
裴惜一手拿琴,上前一手勾住兄长的脖颈,想都没想地朝着这个方向,往人脸上亲一口,完全没看到他受着她的亲,眼神由冷变为另一种扑朔迷离的感觉。
“大哥— —”
“你很厉害,不帮都可以,但能不能不是敌对他。”
“他不是被重伤过吗,你强他也强,给他药好点啊,至少没有到打不过,还要这么惨到被恩情威胁。”
裴惜敢做敢当,还是想到他之前也亲她,她这次说话就跟着来,笑着说话。
见裴惜一笑跟个没主见的孩子,裴阁没推开她,也没点明她是示好来亲他,虽是不占她的话,纵容之下没再态度坚决反对。
“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