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在七层停下，门缓缓打开，顾昭昭低头向办公区走去。
“顾小姐，别来无恙。”身后响起一个清冽的男声，顾昭昭微微皱眉，转头注视着男人。
看清来人的脸，顾昭昭一言不发，转身向前走去。
陆渊也不恼，迈步跟上顾昭昭的步伐，戏谑地说：“顾小姐刚刚还跟别的男人你侬我侬，现在却对我这么冷漠。”
顾昭昭顿了顿，停下步伐，将碎发挽到耳后，脊背下意识地收紧，又径直走开。
陆渊将手插进西装裤里，注视着顾昭昭的背影，笑着向秦枫办公室走去。
顾昭昭刚坐下，Mary就过来了，她端着一杯拿铁，垂眸睨了顾昭昭一眼：“客户到了。”
“嗯。”顾昭昭起身，向秦枫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门敞开着，秦枫和陆渊轻靠在黑色真皮沙发上，两人有说有笑，仿佛是多年好友一般。
顾昭昭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秦枫笑着抬头看她一眼，示意她进来。
“秦总，您找我。”顾昭昭在秦枫身边驻足，恭敬地开口。
“昭昭，先煮点茶。”秦枫吩咐道。顾昭昭点头向办公室入口的茶水厅走去，她始终低着头，任由陆渊的视线紧紧跟随，面上也毫无起伏。
顾昭昭有种不祥的预感，陆渊是条危险的毒蛇，他贪婪且嗜血，从进门起便牢牢锁定着自己，他嘴角挂着笑，眼底却溢出深深的寒意，她如果松懈半分，便会坠入无尽深渊。
茶水沸腾，香气四溢，顾昭昭将煮好的茶端起，走到待客区，弯下腰，倒出两杯茶，轻轻放在二人面前，沉声道：“请喝茶。”
秦枫点点头，手指轻轻在茶杯上敲击，一旁的陆渊却漫不经心地开口道：“顾小姐，我喝不惯茶，帮我倒杯美式，七块冰。”
平白无奇的一句话却在顾昭昭心底激起一层巨浪，她记得，姐姐生前最爱喝的就是冰美式，每次都要加七块冰。
收回思绪，顾昭昭垂下眼眸，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顾昭昭走进茶水间，原本叁叁两两围在一起小声交谈的同事，都纷纷缄口不语，默契地走开。打开制冰机，机器的轰鸣声瞬间将周围的窃窃私语隔绝开来，她拿出两条速溶咖啡，倒入热水，舀出十几粒冰块，搅拌均匀，倒入咖啡杯，向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顾昭昭透过门缝扫向长桌，两份文件摊开着，一旁的秦枫和季云川则小声交谈着。
顾昭昭轻轻敲了敲门，“进来”，秦枫低沉的嗓音响起。她侧过身子关上门，走到陆渊身边，俯身将咖啡放到他的手边：“陆总，您的咖啡。”
陆渊眼中笑意更浓，随即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有劳顾小姐了。”
顾昭昭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昭昭，你看看。”顾昭昭身后传来秦枫的声音，他将长桌上的文件推近，手指却有意无意地在顾昭昭手背上摩挲：“这个项目陆总指定你跟天宇对接。”
顾昭昭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缓缓翻看文件，眼神却迅速扫过，这是一份城东老旧小区改造项目的联合投标建议书，投资近20亿，如果拿下，荣丰集团未来叁年将更上一层楼。她移开视线，文件上的内容已经熟记于心。
“秦总，我只是个实习生，恐怕应付不了……”顾昭昭故作为难地合上文件，有些腼腆地低下头。
“我相信顾小姐的能力。”陆渊双手交织在胸口，端起咖啡，注视着顾昭昭，似笑非笑。
“既然陆总这般器重你，昭昭你就试试吧，不懂的多问问Mary。”秦枫开口道，他对这次跟天宇集团的合作势在必得。
顾昭昭迎上陆渊灼灼的目光，郑重地说：“谢谢秦总，谢谢陆总，我会努力的。”她脸上露出稚嫩的微笑，就连眼底都带着初生牛犊的真挚。
“那就预祝荣丰集团和天宇集团合作顺利。”秦枫举起茶杯，以茶代酒，一饮而尽，陆渊也笑着举杯共饮。
顾昭昭浅浅一笑，将茶倒满，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