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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维莱特沉默半晌之后道:“没有。”
  那维莱特似乎有些羞窘,又似乎是怕须酔不相信他的承诺,认真地盯着须酔的眼睛补充道:“但是,我愿意以最高审判官的名义,将审判我的权力交到你的手中。”
  须酔轻笑。
  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看着那维莱特将戒指慢慢推进。
  上面的宝石,在月光下流动着灰紫色的光芒。
  就像是那维莱特的眼眸一样。
  静水流深。
  这颗宝石的颜色并不张扬,就像是那维莱特的性格一样,沉默而温柔地注视着须酔。
  须酔轻轻拿起另一枚戒指,将其带到了那维莱特手上。
  这枚戒指上面的宝石,紫色要浓烈很多,在月光打过来的时候,还有隐约的红色光华浮动。
  须酔静静地注视着那维莱特手上的戒指,然后轻轻地将自己的手覆于其上。
  那维莱特注视着须酔的眼睛,轻轻俯下身。
  他温柔又克制。
  想多驻足停留一会儿,静静地感受须酔的呼吸,又想要敲开眼前的大门,让染满对方气息的水流交汇。
  他是那样地踟蹰,甚至放在身侧的手都慢慢紧握。
  须酔悄悄睁开眼,抬头看向一直专注地盯着他的那维莱特。
  如果不是有微微的颤动传来,须酔还以为那维莱特就像是表现得这样冷静呢。
  须酔率先打破了僵持,他打开了房门,迎进了那个连敲门都克制的家伙。
  没想到,明明在猫眼中看着克制守礼的家伙,进来之后却变了个样子。
  须酔感觉,自己就像是触碰到了深藏海底的热泉。
  那是在沉静海面下,难以察觉的沸腾。
  水流声在耳畔响起。
  然而,被热度席卷的须酔,已经躲不开一股股热流的冲撞了。
  他只能在热泉喷涌的间隙,发出细细的低泣。
  却又在渐渐远离热泉的时候,舍不得这样的温度,重新拨动水流,回到他刚刚想要逃离的怀抱。
  恍惚中,须酔似乎听到了男人低低的笑声,又或者那只是一声轻叹。
  终于,喷涌的热泉渐渐回归平静。
  窝在那维莱特怀中的须酔,靠在他的颈侧,粗-喘着气,轻声问道:“如果,戒指不算求婚的话,对于你而言,怎样才算呢?”
  那维莱特将被夜风吹过,打了个激灵的须酔又往怀中揽了揽:
  “我们自远海诞生,于我们而言,最珍重的承诺,就是啜饮爱人的颈侧鲜血,将最脆弱的地方交给对方。以血为誓,令生命的本源得以……交缠。”
  那维莱特的呼吸一窒。
  须酔在那维莱特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他在领结下因为声带的振动,微微浮动的喉结。
  他没等那维莱特说完话,就像是被迷惑了一般,凑上前去,轻轻衔住了对方的喉结。
  那维莱特微微仰起头,环在须酔肩上的手指微微收紧:“须酔……”
  须酔含含糊糊地说道:“你愿意教我怎样去做吗?”
  须酔感觉到了唇间属于那维莱特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
  那维莱特揉着须酔的头发:“现在还太早,须酔,你……”
  须酔不服气一般,在那维莱特的脖颈上,轻轻舔了一下。
  那维莱特倒吸一口气,无奈地用手指缠住须酔的头发,声音略略发颤:“直接咬下去就好,我们在婚姻中要学习的第一课,就是伴侣带来的疼痛。”
  那样强大的水龙王,又微微抬了些头,就这样将自己最脆弱的地方完完全全展现在了须酔面前。
  这个夜晚,海底的火山彻底喷发。
  热浪环绕着须酔,让他在颠簸中找不到方向。
  他只能紧紧地靠在那维莱特身上,贪图着对方的体温,似乎这样就能从旋涡中挣脱。
  但是,却不知这是羊入虎口,将自己送入了热泉的最中心。
  好热,好冰。
  浮浮沉沉中,他好像掌控了这片沸腾的海水,又好像被海水掌控。
  三千青丝交缠,又像是无数水流的汇聚。
  当须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被子从他的肩侧滑落,露-出身上的点点红痕。
  须酔想到睡前,帮他清理完后,换了身衣服就准备出门的那维莱特,掩面失笑:“真是……”
  须酔打了个哈欠,随意地揉了两下牛奶的肚子,翻了个身,将被子和被子里的自己,准备再睡个回笼觉。
  只是眼睛还没闭上多久,就被拦腰抱了起来。
  须酔眼睛连睁都没睁,就顺势环上了那维莱特的脖颈。
  “唔,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嗯。”
  本来以为对方是来叫自己起床吃饭的须酔艰难地睁开一只眼睛:“唔?”
  须酔的视线扫到了他昨晚留下的小小牙印,鬼使神差地就吻了上去。
  好像是对于自己留在那维莱特身上的徽章非常满意的样子。
  那维莱特倒吸了一口气,看着连眼睛都睁不开,却还在傻笑的须酔,缓缓低下头,也轻轻亲了他的脖颈一下。
  “睡吧。”
  须酔含含糊糊地说道:“我们可以睡在一起。”
  “我只能待半个小时,之后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处理。”
  “那你要抱我半个小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