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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家伙连这个都算计到了,真不愧是他……的伴侣。
  黑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指在键盘上轻点,因为手机屏幕上贴着防窥膜,技术人员看不到短信的内容,他只能听到没过一会,黑田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黑田瞥了眼手机屏,说道:“准备一下,马上可以接入通讯。”
  ……
  毫无起伏的分贝线条一动不动,就仿佛那个隐于幕后的男人并不在线一样,朗姆站在他的it精英身后,盯着破解密码的组织码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密码解开了,先生。”程序员开口说道,他松了口气。
  朗姆俯下身,他有些急,他几乎贴着程序员的肩膀看向屏幕,这份名单还是满满当当的名字。
  名字,代号,间谍组织。
  只是排在首行和次行的黑泽阵和黑泽明两个名字消失了——他几乎能感受到从加密文档里逸散出来的恶意,该死的,虽然他和黑泽那两兄弟不对付,但是他没从没有想过要除掉这两人。
  那两人可是组织里最好用的刀。
  朗姆抢过鼠标,他快速滑着滚轮,名单往下滑,名单里少了好多名字,又多了一些名字——该死的,好多少掉名字的主人已经被他们送上了路。
  渣滓,混蛋!
  这他妈坑死他了。
  朗姆从怔愣里回过神来,他一顿,唤了声:“先……先生,您还在吗?”
  机械的电子音发出“嗯”的一声鼻音,“稍等,”朗姆闭紧嘴,虽然这个老头从不在人前线路身形,但他只要还是组织里掌控金钱与权势的掌舵人,就还是组织里说一不二的领头人,片刻,机械的电子音又响了起来:“竹鹤,你就位了吗?”
  此时,手提电脑的右下角多了一个弹窗:“我到了,先生。”
  “朗姆,”那位先生命令道:“筛选出表格里fbi的人,竹鹤,把名字念出来。”
  朗姆呼吸错了一拍,什么时候,那位先生什么时候收买了fbi的人,而这个人竟然混到了fbi的高层,他听着“竹鹤”耐心等待了二十秒,开始念起了名字:
  “赤井秀一,代号黑麦。就职于联邦调查局总部,据一同入境日本的同事反馈,已被组织内代号‘琴酒’的杀手杀害。”
  这个不用回答,这是fbi已经暴露身份的卧底,还是他亲自揪出来的。
  “克里斯蒂安·维纳尔,就职于联邦调查局总部,目前是组织外围成员,负责洗钱,伪造绑架案前科。”
  “有。”
  “三和麻美,就职于联邦调查局华盛顿分部,是组织外围成员,负责贿赂日本官员,伪造组织嫖/娼前科,目前在东京都保外就医。”
  “也有。”
  “东俊正美……”
  “嗯,有。”
  “三松友幸……”朗姆喉咙发干,都有。
  名单很长,几乎念了有将近十分钟,虽然这些人都是组织的外围成员,只有赤井秀一一人获得了代号,但这些名字被大洋彼岸的联邦调查员用不带起伏的声音念出来,就说明——
  这个被隐藏在文件夹里被一同复制出来,又被层层加密的名单才是真的。
  “行了,”那先生冷漠地说道:“让这些人闭嘴吧。”
  ……
  黑田的手机振动了一声,他低头看了眼,短信是明一发过来的:
  怎么样?
  简短的三个字让他精神一振,他手指跳动,回复了过去:
  成功定位——黑田盯着电脑屏幕,将定位附在短信了推了过去——三日后开始行动。
  ……
  牢笼的锁发出“哗哗”的声音,蜷着身子躺在墙角的男人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嘿,gin。”银色长发的男人转过头,墨绿色的眸子盯着铁栏杆外的人,门外的人瑟缩了一下。
  伤痕累累的饿狼仍然能够撕开猎物的喉咙。
  来人把手里的便当从铁栏杆与地面的空隙间推了进去,扭过头脚步匆匆地走了。
  这里是地下负一层,只有顶端的窗户稍微高出地坪,微弱的光线从窗口照进来——已经白天了啊——黑泽阵盖在被子里的手抚了抚抽搐地疼的胃,他慢吞吞从狭窄的木板上坐起来,双足落在地上。
  他瞥了眼搁在一边的银盘,伤药,纱布还有绷带,送来的干净衣物,加上现在送来的便当,他解开便当的塑料袋,饭还是热腾的,不是便利店的便宜货,是日料店的外带打包——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
  也不知过了多久,牢笼外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太过熟悉,黑泽阵抬起头,从黑暗里走出一道身影——他的弟弟——“哥,”明一在铁笼外停下来,说道:“回家了。”
  “嗯。”明一听着成熟男人的鼻音,身旁的人慌里慌张打开牢笼的铁门,开门的人伸直还没抬头,明一擦身进了门里,他走到木板边,朝着他哥伸出手。
  黑泽阵看了眼自己的弟弟,他伸出手,手搭在他的弟弟的肩上,手下用力,真起身来,明一身子不动,只做一个挺坏的拐杖,他能感觉到自家大哥的手滚烫得像是烧开了水的电水壶。
  明一低着头,他瞥向黑泽阵的胸口,衬衣浸染着鲜红的颜色——是血,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兄弟俩一句话都没说,安静地往外走,给他们的开门的小弟小跑着超过他们,快速地拉开合着的卷闸门。